2008/03/29

Sisyphus

小時候常常在想,地球外面是什麼,就算是數不清的星球和銀河系,也總有個邊際吧?如果無邊無際,那地球在整個宇宙中又豈止一粒沙子這麼小,在地球上的我們可以說是渺小的像是空氣,存在與不存在似乎沒有什麼差別。如果宇宙還是有其極限,那麼宇宙外難道真有眾神,即便如此,眾神世界之外呢?這樣的問題也許人類的科學再怎麼進步都沒有解答的一天。

原本以為那是我才會有的怪問題,到了大學看了MIB(星際戰警),影片結尾我記得是Tommy Lee Jones 跟 Will Smith 推開一扇門,忽然鏡頭往後急拉至天空,拉出地球、拉出銀河系,拉出整個宇宙,結果宇宙只是個小彈珠,一個像外星人的生物撿起彈珠隨手丟出去,撞上另一顆彈珠,掉到地上後,另一個外星人撿起這兩顆彈珠,放進滿是同樣彈珠的袋子裡。長(藏)久的疑問似乎可以從這個較輕鬆、具體角度來看,更重要的是,我發現這個問題就像是哲學最初始也最普遍的問題--"who am I?",簡單但卻是永遠不會有一個標準答案的問題。

Who am I?

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或很多個答案,而我的答案從大學時代看過卡謬的The Myth of Sisyphus之後就沒變過--I am a sisyphus。Not just me; each man is a sisyphus。Sisyphus被懲罰必須推著巨石上山頂,然後巨石滾下,Sisyphus再一次推巨石上山,就這樣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。其實人不也是這樣,做很多事情其實也不過落入一種永無止息的循環當中,人生究竟是苦是樂很難說,這一刻的喜樂常常是下一刻痛苦的開端,下一刻的痛苦過後,跟隨而來的是片刻寧靜。這樣的迴圈又會接著下一個同樣的迴圈。這樣的生活是薛西弗斯般的生活(sisyphean life),這樣的存在(being)會有真正的快樂嗎?卡謬給了答案,相當存在主義式的答案--"The struggle itself is enough to fill a man's heart. One must imagine Sisyphus happy."

一沙一世界,高度拉高,世界不過是顆不起眼的沙,置身其中隨即又是無垠的萬千世界。角度不同,心境也會有很大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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